出院之後,不覺已過了快一個月。如鳴瀧先生所説的一樣,跟葵和京一等人成為同伴後,我們的周圍陸續地有不同的怪事發生,有一次葵更被牽涉在内。但正因為這樣,我才發現除了我們五人之外,在東京的各處也有跟我們一樣能使用《力》的人。這個月以來,我們的同伴便多了四人:渋谷區烏鴉襲人事件的雨紋雷人君、墨田區夢中殺人事件的藤咲亞里沙和櫻丘病院的高見沢舞子,還有目黒區活人石化事件的紫暮兵庫君。雖然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驅使我們成為同伴,但我相信這應該就是祖母臨終前所説的「宿命」。
因為我在學校沒有參加任何會社活動,為了打發時間,我在公寓附近的一間花店找了一份兼職。其實祖母留下來的遺産還足夠我未來半年的生活費,但我想盡可能靠自己的能力生活,所以我決定接受這份兼職,而我一星期大約工作三天,對功課也不會有什麼影響。
店主瞳小姐是位很友善而美麗的女性。五年前她三十八歲的時候,她的丈夫往歐洲公幹時在空難中去世,剩下她跟當時只有十四歲的兒子。悲慟過後,她終於振作起來,雖然航空公司和保險公司賠償了一大筆金錢給她,但她不願意就那樣生活下去,於是在賠償金中拿了一些錢,開了這間叫"Memories"的花店。
説起來真的很奇怪。面對着瞳小姐,我是不自覺的説話多了。
最初見面的時候,瞳小姐簡單地問了我幾句我的家庭背境。
我告訴她,父母都已去世,哥哥在美國讀書。因為京都的祖母也病逝了,所以我才回東京來。
的確是這樣。對我或對父母來説,彼此跟去世了根本沒有分別。
瞳小姐知道我在東京是一個人住,她的兒子今年是大學二年生,又住在學校的宿舍,只有在週末才會回家,所以有時候她也會請我到她家中一起吃晩飯。
我從來沒想過,一個人可以對另一個跟自己毫無關係的人這麼好。
有時候看着瞳小姐,我竟然會想起小時候拋棄了我的母親。
在那一年冬天以前,母親也曾經一直疼愛我、關心我。
但在那天之後,她甚至連跟我説一句話也不肯……
每當一想起那天在京都的車站月台上,母親對我説的話,我的心便不自覺地冰冷起來。
已經是十年前的事,那情景卻仍然清晰地留在我的腦海裡。
母親的一字一語,仍然像針一樣刺痛我的心。
我常常問自己,我恨她嗎?
不只是她,還有父親和哥哥。
他們正在這片土地上的某一處、某一所房子的門後幸福地生活着,那扇門卻永遠不會為我打開。
我恨他們嗎……?
連我自己也不清楚,我恨他們嗎……?
「妳又站得太近了,不怕跌下去嗎?」
背後傳來的聲音將宿月拉回現實。宿月這才醒覺,自己正站在真神學園的天台上,靠着欄杆沉思着。
她轉身,看見走近的京一。「……京一……」
「妳總是喜歡站在這兒想事情呢。」京一停下在她面前,抓了抓頭髮。「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
「……沒有。」宿月搖了搖頭。「……你找我有事嗎?」
「嗯。美里她們説這個星期六想去港區的芝公園泳池,妳也一起去嗎?」
「……泳池嗎……」宿月聽後有點遲疑,「……不過我不會游泳……」
「有什麼關係,去玩玩吧!再説假如妳想學游泳,我也可以教妳!」京一聽後笑了,「來,一起去吧!」
看着京一的笑臉,宿月也不想拒絕,於是微笑着點頭了。
「太好了,那就這麼説定了!」京一高興地笑,「對了,今天放課後要不要一起去吃拉麵?」
宿月微笑,搖了搖頭。「我今天要打工。」
「呀……對了,妳説過妳在花店打工。」京一恍然大悟,然後笑了,「不過妳説妳喜歡植物,真有點看不出來……」
「為什麼……?」宿月有點不解地道。
「嗯……因為妳以前的臉太冷了,怎麼也聯想不到妳照顧植物的樣子。不過假如是現在的妳,倒還比較容易相信……」京一伸手擦了擦鼻子,笑着説。
宿月聽後有點愕然。「……」
「那麼,待會在課室見了!」
京一説着便離開了天台,只剩宿月目送他的背影。
〞京一……〞
放課後忽然下起傾盆大雨來。宿月回到公寓,換好衣服後到了"Memories"去。
「午安。」
宿月推開玻璃門,走進店内,向店内的女性微笑道。
「宿月,妳來了。」鈴影 瞳看見是她,笑着説。「好大的雨呢!」
「嗯。早上明明還陽光普照的。」宿月笑了笑,將雨傘放好,轉向瞳。「今天有什麼要幫忙呢?」
「説起來真不好意思,今天我想妳到北區去一趟。」瞳歉疚一笑,「對不起,下着這麼大雨還要妳出去……」
「不,沒關係。」宿月搖頭微笑,「要到北區去做什麼?」
「是這樣的,一位客人託我幫他買了八重櫻的種子,本來是應該讓他親自來取的,不過他總是很忙的樣子,所以我想倒不如由我們送去比較快……」瞳解釋着。
「嗯,我明白了。」宿月點頭,然後微笑,「不過,八重櫻的種子嗎……?我聽過我的祖母説,八重櫻很難種得好,假如不懂怎樣種的話,只會糟塌了種子。」
「妳的祖母懂得很多呢!」瞳聽後不禁微笑。
「嗯……她生前很喜歡園藝,園子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一個人打理的。」宿月微笑着説,「那麼,我現在就出去了。」
「嗯,種子在這兒,還有,這是地址。」瞳將手中的一小包東西遞給她,「他已經付了錢,所以讓他在收條上簽個字就好了。」
「是,我走了。」宿月將小包放進背包中,拿起雨傘,走出店外。
乘着地下鐵到了北區,依着瞳給她的地址,她到了一家古風外表的店前。
「如月骨董品店……是這兒嗎?」她看了看掛在店門側的木牌,拉開了木門,進了店内。
宿月往店内看了看,卻看不見有人。她環視四周,店内整齊地放着各樣古董、花瓶、刀劍、古畫、裝飾物等。她隨手拿起了一面手鏡,才看見價錢牌上的天文數字,於是連忙放下來,繼續往店内走去。
這時一幅字畫令宿月停下了腳歩。畫的中央除了寫着一個「無」字,便沒有其他。
「……〞無〞……」宿月不禁陷入沉思。
〞這幅字畫的意思好像可以一望而知,但卻又似包含着更深的真意……〞
「……歡迎光臨。」
這時宿月身旁不遠處傳來了話聲,宿月連忙回過神來,回頭一看,卻是一位年輕的男孩子。
「……你好。」宿月看着男孩子,點了點頭。
男孩子也點頭,臉上的表情有禮卻冷漠。「……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?」
「……呀……我是花店"Memories"的店員,我是送八重櫻的種子來的。」
宿月説着從背包中拿出小包,遞給男孩子。「……是,這兒。」
「謝謝妳。」男孩子接過了,轉身往櫃檯前走去。
「不好意思,請問店主在嗎?我想請他簽一下收條。」
宿月拿出收條,也走往櫃檯前。
「店主?」男孩子低頭看着小包,聽見宿月的話,抬起頭來。「我是店主。」
「……呀……是這樣嗎……?」宿月心下愕然,然而她將收條遞給男孩子。「那麼,請簽收。」
男孩子接過了收條,在上面簽了字,遞給宿月。「辛苦妳了。」
「……謝謝你。」宿月收好收條,然後向男孩子微笑,「再見了。」
她説着便走往門前,離開了店子。
男孩子看着她消失於門後的身影,再回頭看了看字畫,默然不語。
回到世田谷時,雨已經停了,天空也開始放晴。
「妳回來了,怎樣了?」宿月回到花店,瞳問道。
「嗯,已經交給他了,也簽收了。」宿月説着,將收條遞給瞳,「不過我沒想到,店主是那麼年輕的人。」
「哦,妳是説如月君的事吧?」瞳聽後説,「店子本來是他祖父的,不過大約一年前他的祖父突然行蹤不明,所以他便繼承了店子。其實他跟妳一樣,還只是高校生,不過他的母親在他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,他的父親是考古學家,經常去向不定,所以妳跟他的處境倒也差不多。」
「是這樣嗎……」宿月聽後點頭。
「妳剛才見到他,他大概也是冷冷的不多説話吧。」瞳微笑道,「他絕對不是壞人,只不過在那種處境下,他總不能擺出一副隨便相信別人的樣子。」
「獨自一人還是挺辛酸的呢。」瞳説着,臉上的微笑忽然有點悲傷。「在我失去丈夫之後,假如不是有響一直支持我,我斷不能那麼快就復原過來。」
「響……是妳的兒子嗎?」
「嗯。他跟他爸一樣,比我堅強多了。」瞳笑着説,「妳也一樣,是個堅強的女孩子。」
宿月怔了一下,微笑了。「是嗎……?」
「對了!」瞳微笑着從櫃檯後拿出一束花,遞給宿月。「這是給妳的。」
「給我的……?」宿月有點愕然,「春黄菊……瞳小姐,這是……」
「其實是供應商送來的,因為開張以來我便一直光顧他們,而且他們是我丈夫生前的朋友,所以總是多送一點來。」瞳笑着説,「帶回家中插着吧!」
「……謝謝妳……」宿月感激地微笑,接過了花束。
「好了,今天辛苦妳了。」瞳微笑,「妳可以先回去了。」
「但是現在還不到六時……」宿月看了看鐘,轉向瞳,「真的沒關係嗎?」
「嗯,反正今天也不算很忙,我一個人沒問題的。」瞳説着,笑了。
「嗯……那麼我先走了。」宿月抱着花束,向瞳微笑,「謝謝妳的春黄菊。」
「別再説謝謝了!」瞳微笑,「早點回去吧!」
星期六這天,早上十一時,宿月到了港區的芝公園泳池去。
「宿月!這兒!」櫻井看見宿月,揮着手叫道。
「早安。」宿月微笑着走近。「今天很熱呢。」
「宿月妳這樣很好看哦!」美里看着將頭髮束高成馬尾的宿月,笑道。
「是嗎……?」宿月不禁微笑,「因為今天很熱……」
「這樣將頭髮束起來,看上去比較精神呢!」醍醐也説。
「可惡,京一那傢伙總是遲到!……呀,來了!喂!蠢才京一,快點呀!」櫻井看見走近的京一,叫道。
「不好意思,睡過頭了!」京一笑着走近,「我們走吧!」
衆人正要進内時,泳池内卻傳來了女性的尖叫聲。
「怪、怪物呀--!」
「發生什麼事了?!」櫻井聽見了尖叫聲,道。
「難道是……!」美里吃驚道。
「不管怎樣,先進去再説!」京一説着便要進内。
「……停手。」
這時衆人背後傳來了一把低沉的聲音。宿月回頭,卻發現竟然是那骨董店的男孩子。
「……你是……」宿月有點不可置信。
男孩子看着她,冷靜地説,「要命的話,就別進去。」
「你是誰?」櫻井問道。
「……這跟你們沒有關係。這兒的事,你們就當沒看見。……回去吧。」男孩子的目光很冷漠。
「我們要怎麼做也跟你沒關係,你以為自己是誰?!」京一沉不住氣,説道。
「……京一。事情鬧大了便麻煩了,我們還是先回去吧。」醍醐向京一説着,然後轉向宿月,「宿月,妳認為呢?」
宿月看着男孩子,他的視線是冰冷的,然而卻沒有敵意。
「……我想我們離開這兒比較好。」
聽了宿月的話,京一也不反對,於是便離開了。
宿月走在最後,回頭看着男孩子。
〞……如月君……〞
男孩子也看了她一眼,然後很快地消失在逃出泳池的人堆中。
「那人究竟是誰呢?他似乎知道什麼似的樣子。」櫻井疑惑地道。
「我想他不是敵人……他的態度雖然是很冷漠,但是我感覺不到敵意。」美里沉思着説。「宿月,妳怎麼想?」
宿月低了低頭。「其實……我見過他。」
「什麼?妳見過他?」京一愕然道。
宿月點頭,然後將那天在骨董店的事,還有瞳所説的話告訴衆人。
「實在有點奇怪呢!」櫻井聽後説,「他會不會也跟我們一樣,能使用《力》呢?」
「説的也是,不然他一個人進去也做不了什麼……」京一也道。
「不管怎樣,今天的事就拜託杏子調査一下吧。」醍醐提議道。「癸,雖然他看上去不像是敵人,不過妳也小心點比較好。」
「我明白的。」宿月點了點頭。〞……《力》嗎……?〞
在拜託遠野調査後,衆人發現原來發生怪事的還有在港區的青山靈園。
「青山靈園嗎……?」醍醐聽後沉吟,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……」
「有目撃者説在夜半看見綠色的半人半怪物,從墳墓中爬出來……」遠野看着手中的筆記,説道。
「我有不好的預感……」美里不安地道。
「我們也到青山靈園一趟吧!」京一道,「反正呆在這裡也不會有結果。」
「説得對。」醍醐點頭,轉向宿月,「癸,美里,櫻井,妳們先回去吧!這次太危險了,我跟京一去就行了。」
「不行!假如要去的話便大家一起去!」櫻井搖頭反對。
「假如你是擔心我們會遇到危險,我們的想法也是一樣。對不對,宿月?」美里轉向宿月。
「我們能保護自己,沒什麼好擔心的。」宿月點頭,微笑了。
「既然宿月也這樣説了,便一起去吧!」京一聽後笑了,「宿月妳説話可要算數的。」
宿月微微一笑,點頭。「趁着天還沒全黒,我們快走吧。」
到達青山靈園時已是七時許。五人走進安靜的靈園内。
「晩上的靈園還真恐怖。」櫻井看着周圍,有點不安地道。
「想不到妳也會有害怕的時候!」京一聽後取笑道。
「你有資格説別人嗎?今天看見你跟犬神先生説沒交生物報告那樣子,才真笑死人呢!」櫻井不甘示弱地道。
「我、我才不是害怕,誰會怕犬神那傢伙……」
「靜一點!那邊有人來了!」醍醐怒道。衆人躲在墓後,卻看見幾頭人形的綠色怪物緩緩推開一邊的墳墓,然後消失在地下。
「那、那是……」美里愕然得不能作聲。
「……你們在這兒幹什麼?」
這時衆人背後傳來了聲音。衆人回頭,才發現是如月。
「我不是警告過你們,別再插手的嗎?」如月冷冷地道。
「我們只是想幫忙而已……」
美里想説話,卻被如月打斷了。「你們不明白有多危險吧。我再説一遍,這是我的責任,你們別再多管閑事。這也是為了你們的自身安全,就以你們未成熟的力量,再繼續下去,難保不會丟了性命。」
「……就算那是你的責任……」
宿月看着如月,説話了。「……這一次,就當我們是暫時的同伴,一起解決這件事,可以嗎?」
如月看着宿月,她的表情很柔和,目光卻很堅定。
他低了低頭,苦笑了。「……再説下去妳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吧。跟我來吧。」
如月説着向着綠色怪物消失了的地方走去。衆人跟在後面,卻發現那墳墓居然連接了一道通往地下的路。
「從這兒下去會是什麼地方呢?」美里不禁道。
「地下神殿……」如月説道,「東京都五行的鬼道門所在地之一。」
「五行……是指金木水火土嗎?」宿月道。
「正是。」如月點頭,看着宿月,「……我還以為妳只是一般人,平日放課後在花店裡打工的高校生。」
宿月聽後微微一笑。「在這裡的都不是普通人。」
如月聽了,也微笑,然後往地下走去。
衆人走在石造的地下通道裡。四周沒有一點聲音,只有時有時無的水滴聲。
「呀……!」這時美里停了下來,有點痛苦地用手按着額頭。
「葵,妳怎麼了?」櫻井看見美里的樣子,問道。
「我突然感到……周圍的人的感情……怨恨……」美里説道。
走在前面的宿月也停下來,卻沒看見在她頭上的岩石鬆脱着,就要跌下來了。
「宿月,小心!」京一看見了,連忙大叫,同時衝過去想要推開宿月。
「宿月──!」
「危險!」
如月的手中向着宿月身旁的小水池放出了一道強光,一道水柱升了起來,將要跌下來的岩石打碎了。
京一猛地衝了過去,整個身體覆蓋在宿月身上,二人一同跌在地上。
「剛才的是……」醍醐、櫻井和美里也愕然。
「宿月,妳沒事吧?!」京一連忙起身來,問宿月道。
「……我沒事,謝謝你,京一……」宿月也起身來,看着如月,微笑,「如月君,謝謝你。」
「沒關係……我不過是借用了水的力量罷了。」如月微笑,説道。
「那麼説,如月君真的也是能使用《力》吧?!」櫻井恍然大悟。
如月輕輕點頭。「因為守護東京,是如月家……不,飛水家從江戸時代開始的使命。」
「飛水家……?」
「飛水家是由江戸時代起直屬幕府的隱密。保護幕府和東京,是我們一族的責任。」如月説着,別過了臉,「……走吧。」
衆人無言,也跟着如月。走了一會,卻突然傳來了猛烈的地震。
「這波動是……!」宿月感到一陣強烈的力量。
「鬼道門就要被打開了……!」如月皺了皺眉,「敵人就在前面,走吧!」
衆人加快腳歩前進,震動卻越來越猛烈。
「不行,再繼續前進的話太危險了!」醍醐阻止想要向前走的如月,「先回地上去吧!」
「假如鬼道門被打開,讓他們到了地上的話,你知道後果會有多嚴重嗎?」如月説着,「你們不跟來也沒關係,反正我由一開始就沒打算要跟你們聯手。」
他説着不理醍醐,繼續向前跑去。
「如月君!」宿月也追在如月後面。
「喂,癸!等一下!」醍醐叫道,宿月卻頭也不回地向前走着。
「醍醐君,別想了,我們不能丟下宿月不理的!」櫻井説道,「快走吧!」
衆人也追在如月和宿月後面。地震並沒有停下來,四周仍然猛烈地搖動着。
『可恨的……飛水家的末裔……!』
這時一把低沉的女聲響起來。
『經過了數百年……你們還要跟我們作對嗎……?!』
衆人追上了二人。「如月,這是……」
「由數百年前起一直跟飛水家作對的敵人……鬼道衆!」如月正色道。
這時一個身穿藍色忍者服,帶着面具的女子出現了。
「妳是誰?!」京一握好木刀,道。
『我叫水角……鬼道五人衆之一!』女子手執忍者刀,『飛水家的末裔……受死吧!』
京一看着出現在周圍的綠色怪物,「沒辦法了,去吧!」
經過一番激戰後,衆人消滅了所有怪物,只剩如月跟水角仍在交手。
水角被如月的攻撃逼至牆上,如月正要施以最後一撃,宿月卻看見水角從背後取出暗器。
「危險!」宿月大叫,同時從手中發出一道銀光。銀光在如月面前成了鏡子一樣,水角所發的暗器被銀光反彈,插進水角的心臟。
水角痛苦地尖叫,身體同時慢慢地消失在空氣中,只剩下一顆銀藍色的寶珠,地震也開始減弱了。
銀光慢慢地返回宿月的手中。她看着如月,「你沒事吧?」
如月有點呆然,看着宿月,輕輕搖頭。宿月不説話,只是微笑。
「這是……」醍醐拾起了寶珠。
「不管是什麼,此地不宜久留,先回地上吧!」京一道。
衆人返回地上,看着通往地下的通道慢慢消失。
「總算告一段落了。」櫻井道。
「嗯……」美里點頭,轉向如月,微笑。「如月君,謝謝你。」
如月搖了搖頭。他看着宿月,「……剛才假如妳沒出手……我早就沒命了。」
宿月微微一笑。「你剛才也救了我,大家算扯平好了。」
如月聽後,愕了一下,然後微笑了。「對了……」
他看着衆人,「……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。我叫如月翡翠,北區王蘭學院高校三年。」
「我們都是新宿區真神學園高校三年。醍醐雄矢、蓬莱寺京一、櫻井小蒔、美里 葵……」
宿月説着,微笑。「我是癸 宿月。」
如月聽後也微笑。「假如可以的話……」
他認真地看着宿月,「讓我也跟妳們一起對付鬼道衆好嗎?」
「那當然好了!」櫻井笑着道,「同伴當然是越多越好的!對不對,宿月?」
「嗯。」宿月微笑點頭,看着如月。「就算現在我們不成為同伴,總有一天我們會再遇上的。」
聽了宿月的話,如月微笑。一直以來都是獨自一人的他,此刻卻開始覺得,有了解自己的同伴並不是一件壞事,就像這夜一樣。